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正陷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。她一手推动的跨大西洋贸易协议,非但没能换来盟友的尊重,反而引爆了欧洲内部的愤怒。一场决定欧洲安全格局的美俄高层对话,布鲁塞尔甚至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拿到。更具冲击性的是,来自东方的金融反制,精准地切断了两家欧洲银行的业务,让欧盟左右逢源的策略彻底失效。
这一系列事件环环相扣,共同指向一个令人不安的现实:冯德莱恩领导下的欧盟,正在失去其在全球事务中的位置,其战略自主的梦想,也正被残酷的现实一点点侵蚀。
对冯德莱恩来说,最难堪的一幕发生在阿拉斯加。当特朗普与普京在美军的埃尔门多夫基地进行闭门会谈时,欧盟作为乌克兰冲突最直接的利益相关方和最大的援助者,却被彻底排除在外。欧盟方面曾主动请求参与或至少旁听会议,毕竟,高达1100亿欧元的对乌援助,理应换来一些话语权。
然而,白宫的回应简单而直接,称这是美俄之间的战略对话,“不适合引入第三方”。这句话无异于一记响亮的耳光,让整个布鲁塞尔颜面尽失。砸下巨额资金,承担着能源危机和难民潮的巨大压力,最终却连参与决策的门票都拿不到。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的沉默,更像是一种默认,清晰地揭示了谁才是这场博弈中真正能上桌的人。
这种被边缘化的感觉,在冯德莱恩主导的美欧贸易协议中体现得更为淋漓尽致。为了换取美国将关税降至15%,欧盟付出了惊人的代价:承诺在三年内进口价值7500亿美元的美国能源,并追加6000亿美元对美投资。这份总额高达1.35万亿美元的大单,几乎相当于一个中等国家的全年GDP。
可结果却让欧洲人感到屈辱。英国,一个已经脱离欧盟的国家,轻而易举地拿到了10%的关税待遇,比欧盟整整低了5个百分点。这种“盟友不如外人”的巨大落差,让协议的签署者冯德莱恩瞬间成为众矢之的。德国工业联合会愤怒地斥责这份协议是对“欧洲生产者的羞辱”,法国总理贝鲁更是公开质疑这是否是“冯德莱恩与特朗普的私下约定”,怀疑其背后存在利益交换。
协议内容的不对等,更是火上浇油。美国农产品可以零关税进入欧盟市场,而法国的葡萄酒和奶酪出口到美国却仍要缴纳15%的关税。欧洲的钢铝产品更是面临高达50%的壁垒。冯德莱恩试图用经济上的巨大让步换取美国在安全上的保护,但现实证明,这笔交易似乎并不划算。
一场精准的金融反击
就在冯德莱恩为外交上的孤立而焦头烂额时,另一场危机从金融领域袭来。7月18日,欧盟在第18轮对俄制裁中,首次将中国的黑河、绥芬河两家地方性农商行列入黑名单,理由是它们构成了所谓的“涉俄资金通道”。这一举动,无疑是将中欧之间本就脆弱的金融合作推向了悬崖。
北京方面的反应速度和精准度超出了欧盟的预料。不到24小时,中方依据《反外国制裁法》,宣布对两家欧洲银行实施对等反制。被点名的机构是立陶宛的乌尔博银行(UrboBankas)和马诺银行(ManoBankas)。这两家银行虽然规模不大,但在区域金融体系中扮演着关键角色。
乌尔博银行是东欧跨境支付系统的一个重要节点,而马诺银行则被视为对俄结算的一条隐蔽通道。根据《金融时报》的报道,与中国的跨境清算业务,贡献了乌尔博银行约24%的盈利。中国的禁令一旦生效,不仅会重创这家银行,更可能迫使整个中东欧地区的融资链条进行重组。
这次反制行动,展示了中国在金融博弈中一种全新的策略:不搞全面升级,而是用“手术刀”式的精准打击,切断关键节点。这一手既有效回击了欧盟的挑衅,又避免了引发全面的贸易冲突。同时,这也向持有1.2万亿欧元在华资产的欧洲银行业发出了一个清晰的警告:任何跟风制裁的行为,都将付出实实在在的代价。
冯德莱恩试图在中美之间保持平衡、左右逢源的策略,在这次事件中被证明彻底失败。欧盟既想跟随美国对华施压,又舍不得中国这个第二大贸易伙伴的广阔市场。这种摇摆不定的立场,最终导致两头不讨好。美国嫌欧盟不够强硬,而中国则对欧盟的“双重标准”失去了耐心。
内部的信任正在崩塌
外部的压力,最终会转化为内部的政治危机。冯德莱恩的一系列决策,正在让欧盟内部本就存在的裂痕不断扩大。她与美国签署的贸易协议,在欧盟27个成员国中引发了严重分歧。德国和意大利等工业国,出于自身企业利益的考量,选择支持协议;而法国、匈牙利和荷兰等国则坚决反对,认为这牺牲了欧洲的农业和产业利益。
法国的愤怒尤为突出。农业部长费拉奇直指协议“本质上不平衡”,因为美国廉价农产品的涌入,将直接冲击法国农民的生计,引发了大规模的街头抗议。匈牙利总理欧尔班则更加直接,他公开呼吁“是时候结束这种妥协了”,并提议由维谢格라드集团主导推选下一任欧盟委员会主席,矛头直指冯德莱恩。
西班牙首相桑切斯的行动则更具象征意义。他默许加泰罗尼亚政府主席率团访问中国,探讨新能源领域的合作,并公开宣称“出路在中国”。这无疑是在表达对冯德莱恩过度亲美路线的不满。这些分歧的背后,是欧盟长期存在的南北矛盾,即北欧国家更看重与美国的安全捆绑,而南欧国家则更依赖与中国的经贸往来。
冯德莱恩力推的“绿色新政”同样在内部引发了巨大争议。强制要求在2035年禁售燃油车的政策,被认为忽视了欧洲汽车工业转型的巨大痛苦和成本。其结果是,巴斯夫、空客、道达尔等欧洲工业巨头,纷纷将核心资产和新增投资转向北美,导致欧盟制造业采购经理人指数(PMI)连续三个月低于荣枯线,实体经济面临空心化的风险。
在农业政策上,为了帮助乌克兰消化过剩的粮食,欧盟默许乌克兰的低价农产品大量倾销到东欧市场。这直接导致波兰等国的小麦价格暴跌,引发了当地农民的强烈抗议。波兰总统纳夫罗茨基怒斥布鲁塞尔的决策是“对东欧农民的背叛”。
所有这些不满情绪,最终汇集到了欧洲议会。一份针对冯德莱恩的“不信任动议”获得了412票支持。动议指控她“用东欧农民的利益换取美国人的笑脸”,并批评其能源政策失衡导致企业外迁,甚至还牵扯出其家族可能存在利益输送的传闻。尽管该动议最终未能生效,但如此高的支持票数,已经清晰地表明冯德莱恩的领导地位正面临严峻挑战。
冯德莱恩如今的困境,是欧盟战略迷失的一个缩影。当一个庞大的经济联盟,将自身的安全和发展过度依附于外部力量,当内部的团结不断被短期的、分化的利益所侵蚀,它在国际舞台上的话语权必然会随之削弱。
从被美俄峰会拒之门外,到被中国的精准反制打得措手不及,再到内部此起彼伏的反对声浪,冯德莱恩的麻烦远未结束。她的政治生涯能否延续,或许对欧洲的未来并非最重要的问题。真正关键的是,欧盟能否从这场危机中吸取教训,重新找回战略自主的勇气和能力。如果做不到这一点,那么无论谁坐在布鲁塞尔的那个位置上,都难以带领欧洲走出当前的困境。